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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家惊人之语:中共的当务之急

—上海世博与舟曲灾害 - 城市规划建设错误 导致灾难性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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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博的口号「城市,让生活更美好」

中国每年都有盛事要庆祝,比如香港回归、载人飞船上天、三峡大坝封顶、奥运会、三峡水库蓄水到一百七十五米等等,今年的盛事应该数上海的世博会和广州的亚运会。

上海世博会向世人发出的中文口号是「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据官方数据显示,中国的农村人口还有八亿人,中国未来的二十年,城市化进程将加快,大部分农村人口将进入城市生活。因此,「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口号会让憧憬进城可以永远定居和家人一起生活的农民工激动不已。这就像工业革命刚开始的时候一样,大量因跑马圈地而失去土地的农民,他们涌向城市,希望在那里找到工作,找到继续生存的基础。当今世界,人们谈论的不是城市生活的美好,人们更多谈论的是城市的弊病,无限制扩大的城区,昂贵的房价,拥挤不堪的交通,愈来愈糟糕的环境,愈来愈少的绿地,高升不降的犯罪率等等。因此,「城市,让生活更美好」的口号并不能够让当今的世界所认同,它也不代表世界发展的潮流。

其实,上海世界博览会的英文口号是「better city,better life」,中文为「更好的城市,更好的生活」。这个口号就和当今世界人们所谈论的城市问题就一致了。人们希望通过世博会找到解决城市弊病的钥匙,让城市生活变好。比如德国馆中所展示的法莱堡就是通过城市分散布局,发展绿色能源等措施来解决城市的弊病。

城市和农村的最大区别,从表面上看是人口数量和人口密度以及居民所从事的职业,但本质的区别在于基础设施。消灭城乡差别是社会主义的特征之一,但是社会主义并没有消灭城乡差别。但是在今天的西方国家确实已经看不到城乡的差别,因为乡村拥有和城市一样的基础设施。富有的阶层他们多居住在乡村的小镇,而不是聚集在大城市的中心,因为那里有更好的生活环境。

「城市,让生活更美好」和「更好的城市,更好的生活」展示两个完全不同的目标,代表两个完全不同的层次和理念。一个适合一百多年前的工业革命开始时期,一个适合二十一世纪。

  并非城市就能让生活更美好

甘肃舟曲县被称为陇上江南,如今的舟曲县城也被发展成为有约五万居民的城镇。但是城市并没有让舟曲县城的居民生活更加美好,而是将他们的生活变成了炼狱。

二○一○年八月七日二十二时许,中国甘肃省甘南藏族自治州舟曲县发生强降雨,午夜时间形成泥石流,从县城北面的罗家峪、三眼峪向南冲向县城,与白龙江两岸密集的多层建筑形成截断河流的大坝,坝后形成堰塞湖。受大坝阻挡,洪水和泥石流无法继续向下游排泄,堰塞湖水位不断上升,约五分钟升高一米。洪水泥石流冲毁和淹没房屋,造成人员死亡,导致特大的洪水泥石流灾害,三分之二城市遭到毁灭性摧残。根据官方公布的数字(截至八月十四日下午四时),死亡人数达一千二百三十九人,还有五百零五人失踪。当地灾民认为,死亡人数远高于这个数字,最高估计死亡人数达万人。

城市要给居民更美好的生活,其最起码的前提是城市要保证居民安全地生活。城市选址,城市规划和建设都是关键问题。城市选址错误,再美丽的城市也无法给居民以美好的生活。

  舟曲县城选址和规划的错误

两千多年前,中国的政治家和经济学家管子就指出,城市选址「高毋近旱,而水用足。下毋近水,而沟防省」(《管子?立政篇》) 。而选择舟曲县城关镇这个地址建设发展一个五万人的城市,这是城市规划的不可饶恕的错误。

舟曲县城是两山夹一江的地势,白龙江由西向东流,地势西高东低。白龙江是嘉陵江的支流,而嘉陵江又是长江的支流。白龙江是山区河流,河谷狭窄。舟曲县城处白龙江北岸是几条大冲沟。

五、六十年前,两岸的山坡上森林覆盖面积大,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清新湿润,生态环境平衡。当时的森林覆盖率为百分之六十七。由于五十多年的森林砍伐,这里森林覆盖率下降到百分之二十,成为了中国著名的滑坡、泥石流、地震三大地质灾害多发区。古人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在这个地质灾害多发区建设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本身就是一个大错误。

舟曲县城的选址问题,并非是这次灾害发生后才第一次提出的,而是在这之前多次被科学家和人大代表质疑过,但是一直没有受到重视,更没有采取相应的措施。据当地政府官员的解释是,县财政没有钱,缺少八千万资金。地方财政缺钱,但是中央政府不缺钱!举办上海世博会,中央政府有钱;解决舟曲县城选址问题,政府没有钱!这个解释很难让人接受。

舟曲县城通过渠化白龙江,将白龙江压缩在一条很窄的河道中,原来的部分河道就变成了城市用地,也为东西发展轴提供了空间。这里本来是水的空间,城市为了提供更美好的生活条件,侵占了水的空间。当洪水来临时,水就要夺回它原来的空间。

紧靠在渠化了的白龙江两岸,这里建设了多层板式楼房,就是在连接白龙江两岸的几座桥梁处,也是密集地布置了多层楼房。山区河流、渠化了的狭窄河道、桥梁、紧靠白龙江多层板式楼房、被侵占的河道面积,这些都为后来形成的堰塞湖和堰塞湖后的高洪水位创造了最好的条件。管子说,下毋近水,而沟防省。舟曲县城的规划和建设完全违背了这些原则。

舟曲县把城市最主要的建筑如县政府、学校、广场,商业街布置在南北发展轴上,布置在老滑坡体上,这些建筑物挡住了新滑坡体和泥石流的出路。原有的流出山区流入白龙江的溪沟,如今消失了。人不给滑坡体和泥石流一个出路,那么滑坡体和泥石流就自己找个出路。滑坡体和泥石流冲毁了挡在道路上的一切障碍物,冲进白龙江,利用狭窄河道,桥梁和两岸的多层楼房,形成半自然半人工的水坝,之后淹没大半个县城。

  缺少为人民办实事的心

中国国土部在解释舟曲县洪水泥石流灾害时陈述了五大理由:暴雨,地质条件,汶川地震影响和之前的干旱,还有就是地质灾害的突发性。

其实,滑坡和泥石流灾害的突发性并不明显,七日二十二时许降雨到次日零时左右成灾,一共有两个小时。如果降雨一小时后发现情况不对,还有一小时的时间,可是地方政府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既然舟曲地区是全国著名的地质灾害多发区,为什么在这个地区不安装卫星监测系统。中国政府为三峡水库周边地区安装了滑坡和泥石流的卫星监测系统,只要滑坡体发生位移,卫星监测系统就能发出警报,当地政府部门就可以通知居民避让。中国有这样的技术,政府又不缺少资金,缺少的只有真正为人民办实事的心。在城市和乡村之间,在灾害面前,城市并没有任何优势。

  过度开发成灾害隐患

一个城市的发展,依赖于其对外交通联系,更好的生活,需要更好的对外交通联系。舟曲县城的最重要的对外交通联系就是通往省城兰州和地区中心陇南市的公路交通。这次救灾的最大困难就是对外交通联系的公路时常被滑坡或泥石流冲断,救援人员和物资无法及时进入。当灾害发生后,驻扎在兰州的CCTV记者接到台里的命令,八月八日零晨四时出发赶往灾区,可是到中午时分,还在路上。按照中宣部的命令,关于灾害的报道,以新华社、《人民日报》和CCTV为准,但是灾害发生了十二小时后,记者尚未赶到现场。

为什么舟曲县城的对外交通公路这么容易被阻断?这和汶川大地震的情形十分相似。四川和甘肃都是属于西部大开发的区域,而西部大开发又是以水电开发为先。

岷江、嘉陵江、白龙江等河流上均实行梯级开发,达到疯狂的地步。仅舟曲县境内就已经建设和即将建设近五十座水坝。

白龙江是山区河流,一般公里路都是沿河流一侧、利用自然河流阶地建设的。虽然道路旁一侧的山坡依然陡峭,但是已经经过千万年的崩塌滑落,不稳定的地层已经落入江中被水流冲走,剩下较稳定的岩层。河流梯级开发后,原有的道路被水坝建设而抬高的水位所淹没,人们需要建设新的道路,只好在更高的高度上再开挖山坡,从而引起山坡的重新失稳。同样抬高的水位也会使山坡的失稳,而增加崩塌、滑坡和泥石流的危害。

据报道,这次灾害中,舟曲县城上游有两座水库溃坝,增加了堰塞湖洪水的危害。

「更好的生态环境,更好的生活」

在撰写此文时又传来消息,八月十四日汶川县境内的泥石流灾害已经在二一三国道映秀镇至汶川县城的路段形成十六处较大受灾点,目前汶川县接到失踪人员报告已经上升至三十八人。映秀镇等地受灾十分严重,多处发生滑坡、泥石流、塌方、堰塞湖、洪水等灾害,映秀镇等地五?一二地震灾民的新居受到洪水、泥石流的淹没。这又是一个安置地震灾民居民点的选址问题。

上海世博会的口号「城市,让生活更美好」是一个错误的口号,它违背了「更好的城市,更好的生活」的宗旨。城市并不一定能让生活更美好,特别是城市选址错误,城市规划建设错误,它将导致灾难性的结果。中国的当务之急,不是举办更多的盛事,不是建设更大更多的城市,而是需要正面面对已经被破坏到崩溃边缘的生态环境。正确的口号是,「更好的生态环境,更好的生活」。

责任编辑: zhongkang  来源:争鸣2010年9月号 转载请注明作者、出处並保持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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